夜下,魏不归喝得醉醺醺的,蹒跚着步子去入茅厕。
东房一间贴满喜联的盈柱旁,两个丫环躬身守在门外,门户紧紧闭着。里面,纱幔低垂,烛火幽营造出朦朦胧胧的气氛,四周石壁全用红色锦缎遮住,就连室顶也用绣花毛毡隔起,上面附着的金碧锦绣,反射出耀目的光彩,既温暖又温馨。陈设之物也都是新婚闺房所用,极尽奢华,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锦被绣衾,帘钩上还挂着小小的香囊,散着淡淡的幽香。
穆易慈刚出浴,换了一身洁白的轻纱,将妙曼的身姿裹在里面,若隐若现,实在勾人。身上散发出一股醉人的清香,让人浮想联翩。她端坐在桌前,大宣炉里一炉好香的烟气,袅袅不断的上升。垂泪的烛火似郁结的丁香花,映着穆易慈那张精巧细嫩的脸蛋,她的眉头微微蹙起,纤细的十指紧紧握着手中的玉杯,嘴角的笑容如同一道道利刃切割,诡异又毒辣。
放下手中的杯子,她轻轻起身,将门打开对两个丫环唤道:“我出去透透气,别跟来!”
东房之外,自有一座后园,遍种奇花异草,十分鲜艳好看,知是平时游赏之处。更有花树十六株,株株挺拔俊秀,此时春中,白日大雨下了一天,风动花落,千朵万朵,铺地数层,唯见后庭如雪初降,甚是清丽。
灯火阑珊,小桥假山,穆易慈走得很轻,在每个花前驻足,俯首眯眼轻轻嗅着,一副沉迷欣喜的模样。曲线窈窕的体态宛如花影投下的纤枝,在轻纱微掩下伴清风疏动,玲珑玉唇如同含包怒放的花骨朵,坠下不胜寒冷的娇羞。
她仿佛生来就那般引人注目,妖娆的身段,漂亮的脸蛋,还有一股大家闺秀才能透露出的气质——淡雅。
一道醉目含春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脚下竟挪动不得一分,似乎连那如厕的事情就忘记了。魏不归望着这道诱人的玉体,脑海中不断浮现着之前握住穆易慈玉手上传来的细嫩光滑的肤感,脸上红光荡漾,心底,涟漪泛起。
仿佛是知道后面有人,穆易慈轻盈的将身子扭过去,见着魏不归满脸的觊觎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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