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文者如刀,可诛心,可励人。
只是写得再好,一旦送到去瞎子面前,就实在没什么作用。
那杨知州明显是正等着转官的,但凡有一点风险的事情,都不会插手,更何况这圩田从前还出过事,也被朝中否过好几回。
想到这一处,沈念禾也有些郁闷起来。
那裴三哥为此事忙了这许久,眼下功竟未成,还是因为如是理由,他必定意难平吧?
况且这三县圩田,当年由裴、谢两家父辈起头,不知花了多少时间、精力,后头裴继安同谢处耘两个接过来,也竭尽全力,最终却不尽如人意。
那裴三哥性子老实,又不会耍心眼,估计只好背地里暗自伤心了。
沈念禾想得甚多,越想越生出同情来,自此之后,对那裴三哥便比平日里更好了几分,虽说自己庶务不太通,却时不时关心这一样,又时不时问那一样,可谓体贴入微。
裴继安一向敏锐得很,很快就察觉到了,只旁敲侧击几句,便知道了其中缘故,鬼使神差的,他也不去戳穿,反倒还要扮出果真受了挫,有些不快的模样,引着沈念禾来关心自己。
他在沈念禾面前扮个老实憨厚的,可到得张属面前,却浑然变了一副模样,转头就吩咐其人把全套宗卷重新准备一份,还另给了几项侧重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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