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弱水逸拈轻笑,坐了下来。“我看我还是吃吧,否则将军必然不肯歇息,也不愿用饭。”
仇煞极轻地扬了下嘴角。“谢谢。”感谢的是她对他的体谅和知解。
“该说谢谢的是我,这几日偏劳将军许多。”柳弱水睇盼着仇煞。
“不会。”似是不安,仇煞避开美目的凝睐。
他避闪的动作,让柳弱水觉得好象做了不妥的举止。几天下来,她隐隐察觉仇煞待她虽好,可总好象有意避开与她亲近,个中的原因,她无从知道,只能偏低头,静默地舀了几口粥啜喝。
“雨若停了,不出一个半时辰就可到王府了。”仇煞难得主动开口,说得却是行程上的事情。
柳弱水悄然放下汤匙。“我若在王府住上一段日子,王爷还肯让我回阿莲山上吗?”旁人欣羡王府的富贵,她却是担忧王爷的横霸。并非不曾恋他,可思量及他的反复与蛮强,她她会怕啊!
“王爷是想接姑娘到王府照顾,以报答救命之恩,姑娘不用担心往后的日子。”知道她的不安,仇煞少见的“多话”
柳弱水幽浮一抹苦笑。“我曾听老人家说,在极冷的地方,有种动物叫貂,若见着路上冻昏的人,便会盖在他身上试图救醒他。想想,便觉得自己好似一只貂,救醒了个人。那人一欢喜,便要将我养在笼里,说是往后吃喝都用不着我烦心,可我却离不开那牢笼,回不到我原来的地方。”茅屋破厝,那是她的窝,她住来安心自在;那雕梁画栋,不过是索罗烈焰禁锢她的囹圄,她怕是待不下的。
她的话里,有沉沉的叹息,问得仇煞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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