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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青年微有不虞,对简凤仪和乔妙玉的失态似是见惯,又似是厌恶,转了转手中的青竹箫:“你们人多,打这两个小女子的脸已经很过分,还揪着人家不放,欺负人也要有个限度,点到即止,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们的家人没教过吗?”
这话,不仅嘲笑简乔二人没教养,连带着她们的父母都成了仗势欺人、不知收敛的恶狠之辈。
桃红少女突然被打,正气急败坏,忽见一个绝色哥儿为她们出头,顿时豪气万丈,又委屈万分,泪珠一颗一颗从被打肿的脸上滚落,宛如珍珠碎玉,扁着嘴,呜呜咽咽道:“求你放开我,都是我们姐妹的不是,我们姐妹不该有到这亭子里歇脚的想法,我们这就走,放开我们吧,求你们了!”眨眼间,将恶意辱骂变成无足轻重的歇脚之争,不仅没能歇脚,还被痛殴。
红衣青年绝好的面容上那淡淡的凉意转寒,虽然平静无波,却有一股刺入骨髓的森冷。
简凤仪和乔妙玉见过女人争斗争宠,见得太多,丝毫不觉得桃红柳绿的指黑为白、泪落如珠有什么新意,倒对这位红衣青年颇感可笑,瞧着挺风采翩翩的,似乎不输于简少华和叶超生,骨子里却是一团会化在女人柔弱泪水里的泥,咳咳,真是可惜了这副好皮相。
简凤仪上前一步,浅浅笑道:“这位公子。能告诉小女子,你看了有多久?”
红衣青年偏偏头,斜过来一眼:“需要看很久吗?”
简凤仪冷笑,一个自以为是的蠢货,眨了眨眼,随即换上一脸盈盈欲泣的娇软,哽咽道:“公子,看你也是个惯会怜香惜玉的。为何就不怜惜小女子呢?小女子也是纤纤弱质啊,”狠狠地掐自己的胳膊,泪如雨下,“公子莫不是要学那市井无赖,见小女子貌丑,便生了小女子不值得怜惜的念头?呜呜,爹啊,娘啊,你们为何不把女儿生得好看一些。倒叫人这般欺负了去!”一抹脸,泪水全无,转向两个宫娥。娇嗔笑道。“嬷嬷,这两个人刚刚骂我疯子,你们说该怎么办呢?”
两位宫娥久在凤仪殿做事,简凤仪几乎是她们看着长大的,她们印象里的简凤仪,人前公主的威仪摆得十足。在乔昭仪面前则是个也倔也娇的小女孩,此时见她说哭便哭、说笑便笑,不禁瞧傻了眼,心里却也透亮,宫里的那些女人轮番上演各种大戏。瞧得多了也能学个有模有样,又见简凤仪没有像往常一样称呼她们在宫里的职位。便是明白她不想露了公主的底。顺着简凤仪的问话,两人同时答道:
“逞口舌之快,以下犯上,掌嘴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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