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此一举的确认在老人点头后,王九送了一口气:“他死了。”
没有看到盛事,甚至没有活到今天,在多年之前是他亲手杀死了你。
老人取下眼镜,闭上眼低下头,致敬般静默。
“他死了。”
王九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执着什么,重复强调着这句话,好像不是要说给老人,而是给自己听——他难以接受你的死亡,并用他的记忆拼凑出你,套在自己身上,即便他从来没有意识到。
老人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戴上眼镜,再次抬起头来,表情已是平和。老人站起身来,手伸进口袋,很快又抽出来,抓过王九的手腕,坚定地把某样物品放在手心,将五指合拢后,拍了拍后者的肩膀,捧着骨灰盒,就这样离开茶楼。
没有疑问,没有质问,早有预料一样,接受了这件悲事。
王九在原地站了很久,才缓慢低下头,摊开手,一枚小小的徽章躺在掌心,五角星里是鲜红的背景,他不知道正中的头像是谁,但他识得徽章背后的文字——“永远忠于毛主席”。
挖开泥土,拿出时间胶囊,打开尘封的记忆,王九不再有以往的兴致勃勃,更多的是不知所措和怅然,像一个没做好准备的学生上了考场,和超出考点范围的试卷干瞪眼,然后在有限的时间内填上力所能及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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