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年垂下眼睫,灯光在他眼睑下投了一层阴影:“像报废的枪一样。”
钟教授坐在床边望着他,能感觉到他的低落,从抬上飞机时他情绪就一直很颓丧。
在多年的实验体研究中,钟教授发现一部分实验体拥有十分细腻的情感变化,他们的大脑会对指责、误解、抛弃等模拟场景做出排斥的反应,与依靠芯片程序做出固定行为和表情的机器人截然不同,甚至由于大脑经过精密的改造,他们会比人类更敏感。
把所有实验体懒惰地归为一类,并且无视他们其中一部分的人性是武断的。很不科学。
“会长已经动身去威斯敏斯特参加国际会议了,暂时脱不开身。”钟教授站起来,“他交代我做件事。”
温暖修长的手轻轻搭在白楚年发顶,揉了揉,淡笑着说:“他让我这么做,顺便告诉你,你独一无二。”
白楚年后背僵了僵,不自在地清清嗓子:“知道了。”
钟教授给他拔了针,缓缓走出卧室,关上门。离开前他往门里望了一眼,白楚年用被子把脑袋蒙得严严实实,在床里蛄蛹。
私人飞机落地,负责照顾白楚年的几个护士想把他抬到担架床上推下去,白楚年没答应,披上外套自己下了飞机。
机场外停了一辆保时捷,韩行谦坐在驾驶座里看最新的医学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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