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攥着磁卡,安静地靠在墙壁上呼吸,胸口剧烈起伏,手心起了一层冷汗。这还是他第一次做这种事,陆言又激动又紧张。
宾客们纷纷向丹黎赛宫主会场方向汇集,白楚年推着兰波在柔软地毯上缓缓行走。
路过走廊的一面正冠镜时,白楚年放慢脚步,侧目欣赏了一下镜中人鱼的美貌。
兰波下半身盖着一条驼色缎面薄毯,浑身上下挂满华丽繁复的珠宝装饰,沉重的珠宝压得兰波脖子痛,他不耐烦地扬起头问:“什么时候能,脱掉这些,为什么我总是,扮演残疾人,就因为我没有腿吗?”
白楚年俯下身,眯眼淡笑:“啊,殿下说什么?”燕尾执事服胸前口袋的银色细链在半空轻轻摇晃。
兰波抓住他的领口,将他拉到自己面前低声重复:“我说,我的尾巴,被愚蠢的毛毯吸干水分。”
“抱歉,殿下,是我的疏忽。”白楚年缓缓将他推到方形雕刻立柱后面,绕到轮椅前,恭敬地单膝蹲下,弓身掀开毯子一角,把提前准备的矿泉水拧开,浇到兰波的鱼尾上。
兰波支着头,瞳孔汇聚成一条细线,垂眸俯视他,鱼尾尖不配合地将水瓶推倒:“我不想保护言逸。我能得到什么?”
“你想得到什么?”白楚年耐心地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丝巾,将洒出瓶口的水擦净,他嘴上语气温柔顺从,其实轻易将那条乱动的鱼尾攥在了手心里,尾尖露出虎口三四厘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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