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就像许多过分沉迷于游戏或者忙碌于工作的人那样，博士的心一旦投入到罗德岛的事务处理上，就会无意识地忘却自己身体的状况，从而养成了一个隐秘的坏习惯：憋尿。

        作为可以用女性尿道排尿而羞于用女性尿道排尿的双性人，博士对尿意的感受比正常的男性来得更为敏感，甚至要超过一般的女性——因为他有两处尿口。所以，如果他一有如厕的欲望便离席，那他上厕所的频率会高到让人略微尴尬的地步，更别提对连贯的工作状态的打扰。故而，他渐渐学会了憋尿，习惯了憋尿，并且做得越来越过分：往往只有憋到小腹胀鼓、尿口抽搐，几乎马上就要漏出来的时候，他才会故作镇定地站起身，虚着腿、“不疾不徐”地走向厕所。

        ……但是，他憋尿的原因，真的只是如此吗？

        五、

        被送葬人发现，完全是博士自作自受。

        那时，他刚刚因为专注工作、不好好吃饭而诱发了由助理监管的血糖警报。办公室的门被礼貌地敲响，然后不等回应便直接打开；面沉如水的萨科塔一步步向他走来。博士的脑袋里还满是地图和算式，随声音抬头，呆呆地望了天使一会儿，才从对方令他汗毛倒竖的气场里判断出大事不妙，于是“刷”地一下站起身，嘴唇抖动，慌张地想要说些什么；结果起得太急、头晕目眩，还是天使拉了他一把才没有摔倒。

        这下，罪名便如板上钉钉般无可挽回了。

        可是，挤不出时间吃饭的博士，难道就会愿意挤出时间排空膀胱吗？

        答案在送葬人的手无意间触到博士的小腹时昭然若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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