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并未回答,只是随手将冠冕放下,又解开他发冠的系带。
曹操攥住他手臂,厉声问:“岂不知唯器与名,不可以假人?!”
“此内室之乐耳。”刘协将僭越的逆举说得极轻巧,又矮下身在他耳边低语笑道,“朕于无人处看一眼,总归无妨罢。”
于是坚持除下他头上原本戴着的发冠,为他带上天子的冠冕,将系带系上,又把乱颤的冕旒梳理一番,对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道:“来许都这么些年,从未见过你着甲。”
曹操浑身僵硬,不敢对镜,只是侧身向着他,垂下视线沉声答:“甲胄沉重,寻常行军亦不穿戴,何况平日。”
刘协想了一想,果然不错。
昔日从洛阳赶往许都,为了加速抵达,一路上也就只有那么一两日,因为疑心将有敌袭,才见他和军士着甲行军,严阵以待。
平时确是只上马轻骑,来回奔走,在行军队伍中前后顾看,一时向天子銮舆之所在奔驰而来,一时又倏忽远去。
刘协从自己的回忆中抽离,才发觉他一副紧张的模样,又好笑地将他身体掰正了,向镜中望去。见他双眼微眯,头戴冠冕,显得既精明又威严,恍惚却与记忆交叠在一起,又在镜中见到当年奔驰而来的身影。
曹操稍作犹豫,也定睛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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