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序赶回了老宅。
没有节庆和丧葬时的祠堂一般是锁着的,可老爷子的葬礼刚过,屋内还没归置好,也就管得不如平时严格。说来也是讽刺,这里即便不上锁也不会有人过来,现在的小辈大都心野受不了严苛规矩,对此避之不及。
他谎称叔叔的意思,从管家那儿拿了钥匙,翻到了族谱,对照着年份找了过去,果然在那其中找到了上世纪初的景字辈,景原、景生、景明、景衡……
他小心地把族谱归置好,巨大的冲击让他心率极速上升,头都隐隐发晕,他无力地靠坐在堂下的地上,思绪混乱,手心冰凉。
满堂的牌位,他一一数过去,没有祁景明这三个字。
祁景明,当年的祁家三少,还活着。
正对着牌位门外的是青铜香炉,炉身兽面狰狞,无烟时铸死在这青铜之上,千百年被囚,千百年不变。
木窗透过回廊上人走过来的身影,祁序看到了,却没有起身,他认出了那是谁。他准备好了被兴师问罪,也准备好了接受真相。他甚至隐约察觉到,管家能把钥匙交给他,是祁正清的意思,当天他藏身于书房中窃听的那一幕,是刻意叫他看到。从他接到爷爷死讯的那通电话起,一座庞然狰狞、泛着铁腥味儿的笼子正向他敞开来,他无所遁形。
祁正清推门进来,又侧身支好门,微微欠身让另一人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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