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悬
六、折骨(教习规矩与完全服从、掌烛跪侍、烫伤、刺青) (6 / 10)
蜡烛不仅可以用来照明,也可以用来计时。他慵懒斜倚在那张小榻上闭目半晌,蜡烛烧到一半,是月上中天的时候。
他这才起身,拾起祁序手心里那枚燃了半支的蜡烛,烛泪早在他掌心凝成一滩,剥落下来时又是猝然一下疼。祁序终于没能忍住在他面前颤了一下,喉中发出低沉的一声闷哼。
“抬头。”三爷对他说。
他俯下身去,手中斜斜拈着那支红烛,凑近了祁序去看他。
摇晃的火光和祁序轻颤的睫毛只隔一咫,他越发沉重的呼吸催得烛心不稳,火烧得愈加妖娆。微凉的指尖轻轻托着他的侧脸,青年如星的双眼一眨不眨地和祁三对视着,分明还是四月天,夜间寒凉,汗却湿了祁序领口,他喉结在不断滚动,修长的颈子随着仰首的幅度延展,脆弱的咽喉这样完全不设防地展示在人眼前,似乎能轻易将他扼死。
暖调的烛光衬得祁序的肤色更浓更匀,血管的颜色是碧湖的绿,火光从一侧照过去,把他的面颊割成明暗两色。
祁三秉烛的手略微再一倾斜,滚烫的一滴泪就落到祁序眉心,像是点上一滴美人痣,又顺着鼻梁烫下去。
祁序从嗓子中哼出一声细微的痛吟,脸和身躯毕竟是不同的,是这样致命危险的地方。
祁三似乎是很享受他这样疼痛却又不舍得躲开的模样,又是几滴烛泪从祁序领口落进去,零落的两三滴烙在脖颈和锁骨上方那湾凹陷处,在青年硬朗的骨头上很快凝驻,像是几道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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