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悬

六、折骨(教习规矩与完全服从、掌烛跪侍、烫伤、刺青) (9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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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精涂抹过去,一阵阵地发凉,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三爷是要给他纹身。

        他在一瞬间想了很多,他的工作,他的人生,他的一切。他意识到这不再仅仅是他原本安稳正常生活的一道裂隙,而是坍塌的预兆。

        他清楚理智的做法是现在马上离开,可他躺在三爷眼前,献祭一样赤裸着身体,只剩下一种近乎渴慕的服从,那种诱惑超越了一切,是夜虫撞向火光的死欲。

        祁三用银针刺破了指尖,滴了数十滴血到调好的颜料中,而后把手指探到祁序口中让他含着止血。手指刚一伸进去,就感到舌尖迫不及待舔舐过来,他随意拨弄着,轻轻抚着祁序的牙齿,依旧是因缠绵的病气而低哑的嗓子:“过段时日先辞掉工作,尽量早点搬回祁家,叫你的时候得时刻候着,我不喜欢等人。”

        祁序含着那根手指说不出话,他没给他拒绝的权力,这个人就这样徐徐安排好他往后的所有,像是温柔却强势的父亲或兄长,他的一切决定都不容违逆。牙齿咬在他指尖不敢用力,只是狼犬撒娇一般含着指骨摩挲。

        “不过也不急,”他仍是宽容的,没有逼迫他的孩子太紧:“阿清还可以再撑几年,他毕竟是疼你的。”

        银针细细密密刺进皮肤,每一下的蛰痛都深深渗入血流骨髓,像是无数虫蚁在啃咬。后腰处原本就轻易不触碰,剧烈的刺激让祁序微微皱眉,他对疼痛不敏感,可却隐约觉得有什么正随着染料游遍他全身,那是灼烫的,令他死死咬着牙,嗓子里有模糊的呻吟。

        他只觉得神识恍惚,也听不清三爷又说了什么,割着他每寸血管的灼烧感越来越剧烈,宛如无数细小蜉蝣试图在他躯体内撕裂他,他终于在这具躯体难以忍受的痛苦中嘶哑叫出声来,手指紧紧攥着身下的布料,却仍是坚忍着不动弹半分,汗湿了整片后背,连眼里都是一层水雾。

        祁三仍然不疾不徐地进行着手中的动作,并没有因他的痛苦模样而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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