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老玩意儿听罢笑,专科就专科,还一本正经说技校,联想到某个字眼,更是笑得心照不宣。
耳旁主持人宣读一连串名字,明显停顿了两秒,——“邬尤,请以上人员上台。”邬尤蓦地心跳得特别快,刹那他宁可不要这个荣誉与奖金,也想逃走。老高以为他呆子,推了把他,看他直起身要背着工具包上台,忙扯着他包撸下来,看他脸发红脱下肩包带子,果然是个呆子。
邬尤一步步上台,好在前几排也走出来几人,他紧跟人家屁股后面,好像能挡住他似的,盯着地毯上台。头顶的灯光那么亮就算了,居然是烫的,他感觉无处遁形,舞台居然那么大,前边的人和他拉远了。
领导一个也没走,旁边摄像机拍照。主持人声音响起,言笑晏晏:“请抬上各位抬头配合摄像。”
“有请校代表为他们颁奖。”邬尤听过这个大学,他们单位年年都会从中选些人重点培养。宋如令的爸爸妈妈就在那个学校挂名终身教授。
他短暂抬头又低头,耳朵没再听到主持人喊他们抬头,放心了不少。一双黑皮革鞋走到他面前他伸出双手,等那小小奖落在他手上,说声谢谢就结束了。
可那鞋的主人半天一动不动,他下意识抬起头——他呼吸都止了,这个人和以前一样又不太一样,有点不像他了,人模狗样的,等那个标志性可爱笑容——班上女孩子都说他太可爱了——名字也可爱——孟孟,萌萌的。
邬尤喉咙咕噜咕噜的,他也许是要说话的,可他浑身动不了一寸,手指僵硬接过,那人笑着说:“邬尤?邬尤。”
钱孟孟在台下听到那名字,他比身旁赵海乔更快反应过来。不过也许是赵海乔更爱装。钱琼菲在他左侧看他动静,以为他坐不住,微微笑说:“别淘气。”
钱孟孟又冷了脸,低声说:“以后你想见那老头就见,关我屁事,不必通过我。”
钱琼菲嘴上否认:“哪来什么老头。”那老头玩情趣,非得给她儿子搞来个荣誉生,给人颁奖,讨她欢心,你看,我不仅保你儿子大学顺顺利利,毕业了也有个好名声。
钱孟孟坐正,又回头看着那蔫头蔫脑的狗东西在旁道走,更是确认,都笑出声来,得来全不费功夫。高中还没毕业这狗东西就忽然不见了,无影无踪,像是没这号人一样,如果不是他们手机还有录像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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