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松开手,隔着白色手套抚摸他脖颈上的勒痕。宋听雨猛咳几声,抬眼时眼中隐有泪光。
中场的灯光全部暗下去,只剩下旁边卡座里微弱的一点昏黄,光影将宋听雨分割成两部分,左边是溃烂的真实,右边是残缺的孤品。真实的眼中笼着赤裸的悲伤,孤品身上覆盖着憎恨的阴影。
谎言与虚假的博弈,谁都是满盘皆输。
我低下头在他耳边道,“哥,你想念的,从来都不是一个单纯的只会对你好的人。”
但我从不做败寇。
“你爱的,是一个孕育你所有伤痛又亲吻它们的疯子。”
回到仓库,我躺在床上,习惯性拿出枕头底下的玻璃瓶,月光照亮瓶身,隐约可见的浅黄色液体中悬浮着两根缝在一起的手指,福尔马林埋葬着我和宋听雨。
这种存放让我感到安心,不会腐朽,不会死去,17岁的我和24岁的宋听雨定格在一个玻璃瓶中,这里有我们的一部分。
我并不畏惧死亡,也不在乎衰老,只是想留下能证明我们存在过的痕迹。遗忘和消逝是必然的,但至少福尔马林会记得。
凌晨五点,铁窗外飘起雪,雪是冬降给大地的神谕,它宣告涤荡,宣告新生,也宣告普鲁斯特效应的具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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