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嫁到冠县的这个小农村,嘉欣就感觉浑身不舒服,这地方哪里都透着诡异。嘉欣是南方人,对北方的风俗不甚了解,但即便是这样,同属中华大地,同吃五谷杂粮,民俗习惯也不至于会天差地别吧。这里实在是太奇怪了。
b方说吧,这里有的马路边上随处可见一些小型的、由砖石搭构起来的小房子。一开始,嘉欣以为这些小房子是一种神龛。但是呢,相较于常见的土地山神庙,这些小房子也太过简陋,就是用路边随处可见的碎石碎瓦简易拼上的,如果有好事者稍稍踢一脚就会倒。事实上,这些小房子的确非常的脆弱,很容易被旋风吹倒,成为三三两两散落的小型废墟。
按理说,神龛要是搭建得这样对付,简直就是对神灵的大不敬,足以证明当地人的信仰有多么虚伪。但事实又恰好相反,嘉欣不只一次地看到当地的老年人,只要发现倒塌的小房子,都会主动上前将砖瓦重新搭好;假如道路改建,还会有热心人将小房子的砖石挪到远一些的地方再重新垒好;甚至有一些猫猫狗狗想接近小房子,都会受到路过居民的呵斥,Ga0得那些“有经验”的流浪狗,见到这些房子都躲着走,从不敢上前撒尿。
嘉欣问过她的丈夫,这些小房子到底是什么意思,丈夫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说上了年纪的人都遵守这个习俗。
让嘉欣感到纳闷的,还不止这一件事。每隔几天,嘉欣就会发现莫名其妙会少一些人,而这些人大多是上了年纪的老大娘。b如,平时常在菜市场买菜的几位大妈,这一天会集T消失;在村口大树下拉呱的大娘,这一天也会b往常少一些,只剩几位下棋的老头;就连在跳广场舞的成员,在这一天都凑不齐了,只有稀稀拉拉几个人在那里笨手笨脚的蠕动。而这些神秘消失的大妈,在第二天又会毫无征召地再次出现。嘉欣当然也问过她们,你们都去哪了?这些大娘有的说去打麻将了,有的说回家歇着了,还有的说出远门了,仿佛是约定好的一样,反正就是顾左右而言它。这些借口,聪慧的嘉欣自然是不信的,只是出于礼节,也不好细究下去。
但是真正让嘉欣心底发慌的,还是时不时困扰她的恶梦。
在梦里,嘉欣总是在傍晚的街道上逡巡,这是一处似曾相识的地方,橘红的日光撒落大地,把万事万物涂抹了上了一层怀旧的sE彩。大树上挂着红sE的标语,墙壁上喷涂着白sE的油漆,嘉欣想努力辩识出那些字迹在写着什么,但她好像是忽然眼花一样,竟然失去了认读的能力,看不出一点有用的信息。大街的两边随处可见绿sE的帐蓬,有白sE的人影交叠在一起进进出出。嘉欣想跟上前去看他们都在忙什么,但那些人的身材非常高大,简直像是巨人一般,以嘉欣的视线,根本无法分辨他们手里C持着的物什。正当嘉欣茫然无措,远处突然冲过来一条狰狞的巨型h狗,张开它的血盆大口,不由分说,一口将嘉欣咬住……
每当这时,嘉欣都会瞬间惊醒,冷汗将被褥浸透。这个恶梦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做,已经有两三回了,虽说丈夫每次都会细心的宽慰她,但那种宽慰对身处梦魇的嘉欣也只是杯水车薪罢了。嘉欣开始后悔来到这个地方,说起来,结婚后,来丈夫的家乡探亲还是她主动要求的。她是广东人,和丈夫在广州结识,丈夫是b较开明的人,表示没必要特意大老远跑回山东探亲。是嘉欣觉得这样礼数周到,于是和丈夫双双请了长假,回到这里和公公婆婆住段时间。哪成想竟会如此水土不服。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嘉欣怀孕后,这原本是令人欣喜的事情,但自从她怀孕的消息的传开,嘉欣从村民那里感觉到的不是祝贺,而是怀疑和猜忌。总是有人远远地对她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尤其是那些经常无故消失的老太婆,不时对她产生半真半假的狞笑。嘉欣简直气愤至及,只是司空见惯的怀孕而已,至于那样盯着人不放吗?要不是丈夫拦着,她几次都想冲上前去和她们大吵一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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