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离大步流星走进专用来安置伤者的营帐时,男子正睁着一双如水澈眸,安静望着以灰暗布料支起的天顶,呼息轻浅,神sE淡然。
竟却不是如他预想中的,这人本该於清醒後竭力转动着脖颈想打探四周,无法理解缘何一觉醒来自身便如若置换了天地,身处不知隶属何方的大帐内,而全身上下错落凌乱的诸多伤口竟已悉数被照料得极好,极有痊癒之势。
……哦?
是个清冷镇定的美人儿?
越离玩味笑了下,遣去了於旁侧静候的侍nV,让她前去招他重雩的葵巫前来,随後便行至里头偌大的木榻旁,居高而下地俯视床上男子,颇有些睥睨意味。
男子清醒已有数个时辰,竟如今终有来人近他榻旁,便有意起身坐起,可无奈伤势仍重,半分也不得稍移。而越离於旁处看着,却并无援手之意,仅兀自见那美人挣扎着却未果,似还因扯裂了创口而修眉微蹙,一时恍惚间岔了心神,觉着这美人儿虽为男子,却实b他重雩中任一nV子都来得出sE动人,风姿俊秀。
越离想起三日前於庸国边界遇上这人时的模样,那时男子许是因孓然独身,遂成了流贼们眼中的待宰肥羊。到底若非他与其手下恰巧路过,自诩为侠义肝胆之辈而出手相救,只怕这人非但会被那群强寇恶贼劫去钱财、以手脚并以乱仗欺凌,更真连身上衣物也给撕扯下来,甚而被轮番玷W。
他还记得他们将那群流贼收拾完毕後,才发觉男子早不知何时已然被打了晕厥,越离随手将他抱起,而这近距离一细瞧,瞬刻间便知晓了男子遭人盯上的缘由──庸国国君昏聩,边界治防不佳,这人面容俊逸,衣着华贵不斐,长身修立却亦当不擅於武,独身之人踽踽而行,莫怪成了他人盘中之食。
思及至此,越离遂问道:「名姓?」
「在下伏遇,嬴国人。」床上之人闻言,即刻应道。嗓音许是因数日未起略显沙哑,可仍掩不去那清如玉响的质地。
他并不惧怕眼前这浑身发散凌厉侵略之气的男子,也不因自身只得躺於榻上而面露羞愧尴尬之sE,只又镇定道:「伏遇谢重雩王数日前施以相助,救我於水火困顿之中,如重雩王愿意,待伏遇安然返国後,来日定前来铭谢今日之恩。」
「哦?你怎知此处是重雩?本王便是重雩王?」听罢伏遇一席话,越离微眯枭眸,笑意骤起,道:「若本王并无记错,那日本王顺手搭救公子之际,公子早已昏厥,可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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