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茂有苦说不出,一声也不敢吭,只低着头蹲下身去,呜呜地哭出声来。
二夫人见不得男.人落泪,想着自个儿方才是不是太严厉,可转瞬却又想到了女儿四娘的亲事上去。四娘的年纪已经不算小,人家也看了些,只是她都不是太满意。可眼下,出事的虽然是三老太太,可总是难免叫她想起病中的长房老太太来。
若有一日长房老太太突然去了,四娘岂不是要为祖母守孝?
姑娘家的年纪自打及笄,挨过一天就大一天。京里最不缺的就是世家小姐,要寻个合适人家并不容易。
她嘴角翕翕,似要开口,却到底一字未语,便冷着脸拂袖而去。
这夜,谢家诸人皆未眠。
天sè微明时,三房的寿安堂上方仍有大团烟气盘旋不散。底下的房舍废墟焦黑一片,叫人不忍触目。
稍稍一走近,残垣断壁间就有浓郁的香气混杂在焦臭里钻进鼻间。
废墟里,抬出了多具焦炭般的尸首,不得辨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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