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琴是用一种罕见的杨木做成。惊蛰只知道那把琴木质地优良年代久远,却不知道那是神界珍贵的千年胡杨。那种杨树有一个特点,活着一千年不死,死了一千年不倒,倒下一千年不朽。鲛人族的胡杨琴只有皇室才配拥有,皇族的正室都拥有一把胡杨琴,而那把琴是必须是丈夫心甘情愿的赠送。若是嫁入皇族正室没有得到丈夫的胡杨琴,那么她将一辈子在鲛人族抬不起头来。而此时此刻,鲛人族正有一个女人日日经受那种痛苦。
“弹弹试试,”长眠点燃熏香,坐在一旁说,“凤求凰。”
惊蛰三岁能诗四岁能曲,凤求凰这首名曲弹起来自然不在话下。长眠沉浸在惊蛰的琴声中不能自拔,着了魔似的死盯着惊蛰稍显稚嫩却不失惊华的脸。
惊蛰谈完一曲抬头去看以画成名的司徒公子,那人眯起眸子斜倚在榻上,金色的长发瀑布般倾泻在地面上。姣好的鹅蛋脸,卷翘的睫毛。年仅十岁的惊蛰在午后的阳光下第一次认识到什么叫美人如画。擅长作画的司徒公子,本身就是一幅无法超越的美人图。
垂下来的手不经意的擦过琴脚,一滴血液洒落到暗色的琴面上,缓缓被琴吸收。
安泉大吃一惊,人神不得通婚,看来注定是一场孽缘。难道长眠被困画境,与惊蛰有关?
长眠恍然睁开眼睛,几步走上前伸出手指去摸惊蛰的脸,喃喃道:“天意吗?”
“司徒公子?”惊蛰面容微窘,别开脸,“怎么了吗?”为什么,为什么他不讨厌司徒公子的触碰?平日里若是哪个男人敢对他毛手毛脚,他肯定会叫伙计打的满地找牙。
“……”长眠手下一空,这才发觉失礼,“这把胡杨琴,送你。”
“不不不,”惊蛰摇头,“太贵重了。”
“它已经认你为主,别人再也无法使用了。”长眠握住惊蛰流血的手,轻轻用拇指碾磨那鲜红的血珠。
“啊?”惊蛰慌张的看看指腹上的血液,“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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