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是吗……”
那个浑身是血的男子又出现了——她忽然不确定那人究竟是不是男子,他的身体全部笼在黑暗和鲜血中,隐隐约约的轮廓实在捉摸不定,仿佛他能成为男子,也能成为女子。
糜舟的话从记忆深处跳出。
只有他们三人逃了出来,没有第四个人。
沈以乐不想思考浴血者的身世,无论是谁,即便他根本不存,只要他愿陪伴她便是。
“你不必忠于朝廷,西朝不值得你。”他冷静,声音很温柔,像父亲的耳语。
“我已经够努力了。”她带着哭腔,有些牛头不对马嘴,“为何……这些事总是落到我的头上?”
“‘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他吟唱道,“这是必须经历的灾难,等逃出这个地牢,我们就远走高飞,再也不参与这些凡间凡事——都是些痴心妄想草木愚夫的勾心斗角,我们离开,让他们自甘堕落吧。”
“离开……我们能去哪?”
“乘船远洋,到东边的国家,云鹰国会接纳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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