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静地看了他一眼,弯起嘴角,好像在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警官,你姓杜吧,我年长你几岁,叫你小杜应该不算僭越。”
“你不用担心我殉情,抑郁,我丈夫不是我生命里第一个被夺走的人,我为他们骄傲。”
“我全家除了我,都是警察。”
即使面色萎黄,她的姿态依然有种舒朗意气,“我爸爸,姐姐都死在边境缉毒线上。”
杜城再不说话了,送她送上楼,只觉得心脏疼痛而滚烫。
无边无际,无边无际,全是漆黑,直到不知名的远方突然亮起一个光点,撒豆又或是痦子在皮肤上凸起,一开始疏疏的几个星子往周围扩散,哗然炸成一片——那是来自贝克辛斯基的地狱图景,望不到头的石柱林上,每一只柱面都有四个畸形人在烤火……柱子往下,深渊望不见底。
硕大无朋的鸟折翼坠落,砸入幽黄火堆边缘,弹射往深渊去,烧起羽毛顷刻打响令枪,水银一样燃过后露出沥青皮肤,象征温度的橙红蛇线灌满静脉翕动肢体,每团脏污的结块都炸裂迸射,瞳仁流淌金色熔岩,在火星四溅里现出瞬膜,倒悬落入冥河,危机的脚踝还露在外面,受洗并非万事无虞啊,高天的咏唱如是说。
那是我喜爱的吗,那是我仇视的吗?要郑重下叩多少次才能求得安宁。
拯救生命吧,拯救我吧,在暗河里发出绝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