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父填志愿那几天回了家,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似地给他规划选什么学校,选哪个专业以后就业更方便。
季昭野从头到尾听完,否定了父亲出钱去外国留学的建议,他俩坐的位子几乎和上次吃饭的位置没差,季昭野拢紧十指置于桌上,桌布买了新的款式,欧式花纹复杂环绕,仿佛化成藤蔓牢牢锢住他的手。
“还有件事。”他咽下舌腔因深思熟虑而累积的口水:“除了学费,生活费杂费什么的我自己想办法出。”
他还要继续说自己长大了,想自己做决定,不拖累家人......
“季昭野,你闹到一定限度就收心吧。”
父亲喊他大名的次数手指头就能数过来,那代表他忍耐到极限了。季昭野不知为什么他想要懂事、为家人着想的话变为添补火候的柴木,他见父亲的脸上多了几分沧桑,打理好的平头如刺猬防御的姿态根根竖立起来。
“是觉得自己过完生日成年了,翅膀硬了就能自己干了?”季父没被‘藤蔓’缠着,他起身背过季昭野的目光,掀开饭厅的窗帘,将外头遮得严严实实的景色一览无余。
他向来不爱在旁人面前抽烟,今天破戒了,季父从口袋掏出烟点上,徐徐白雾伴着他的话语升起:“别无理取闹了,你的底气,资本,哪一样是你自己的?你现在放的所有自以为是的勇气,进了社会一文不值。”
“我还要提醒你,以前有资源我不用是看你学习还算过得去,现在你给我想清楚了。”
季昭野凝视着那座大山的背影,情绪没有那晚的急躁暴脾气,涌现的更多是复杂与矛盾,像是恨之中夹带着爱的夹心糖,他确定父亲的心情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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