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铭今日喝了些小酒,寿宴结束后,他晃晃悠悠回了自己的宅邸,躺在榻上却在晃神间眼前浮现起看到的柳小姐静坐小亭中的迷茫神情。
那时寿宴已近尾声,他喝了酒有些许醺然,起来吹吹风,无意识地走到了那处小亭,正好看见柳小姐静然闲坐,体态悠闲,脸上的表情却是出神。
李铭甩了甩脑袋,懊恼地敲了敲自己的头。
却又不期然地想起柳清寒酒醉后喟叹地说出的话。
“……老夫只得这一女,自小疼宠她,知她聪慧,不忍埋没,寻了师傅教导,长至十六岁,她也是亭亭玉立,众人求娶门庭若市。哪知那戚家小儿……竟是这般狼心狗肺,竟然……此事当时闹得甚大,众人皆言她不知羞耻,出了此事却敢上告公堂……”
柳清寒又饮了口酒,目光迷离:“当时她执意要禀上公堂,老夫坚决不允,她却说,若是她不肯将那禽兽告上公堂让他绳之以法,也势必会受那禽兽威胁,被迫嫁与他。她素来清高,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宁可一生不嫁也不愿意就此委实于此等男子。我拦不住她,只能由着她去……”
那时柳清寒身边皆是他朝中好友,也都是令李铭佩服的高风亮节的官场前辈,想必柳大人当时未曾意识到他也在场,所以才会吐了这一番的苦水。
李铭揉了揉自己的额角,长随小声进来道:“老爷,辉县来信了。”
李铭顿觉奇怪,自己去信方才十日余,恐怕问安信还未送到,怎会就来了回信?
接过信一看,李铭方才笑了。原来是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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