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间帐帘被狂风掀起时,雪粒子混着马粪的腥臊气扑面砸来。
金楚楚逆光立在帐外,银甲映着雪原刺目的白,肩头玄狐裘被风扯得猎猎作响。
她手中马鞭还滴着血,鞭梢缠着半截狄人耳朵。
“末将来迟了。”金楚楚单膝点地,甲胄撞在冻土上的闷响惊得炭盆火星四溅。她抬头时眉峰凝霜,目光却刀子似的刮过案前那碗未动的羊乳——乳面已结出冰膜。
我抬眼:“郡主从楚阳郡到庀伮,跑死了几匹马?”
“七匹。”金楚楚解下佩剑掷给亲卫,“不比殿下娇贵,乘着玄甲卫的暖轿来赏雪。”
赵昭的剑鞘骤然抵住青砖,帐内亲卫齐齐按刀。
“楚阳郡到北境,千里冰封,七匹马……”我低笑,声音冷得像雪原上的寒风,“郡主倒是比本宫还急着送死。”
金楚楚闻言,眼底闪过一丝暗芒,却未起身。她单膝跪地的姿势纹丝不动,肩头的玄狐裘被风吹得翻卷,露出甲胄下斑驳的血迹。
“殿下误会了。”她低声道,嗓音如冻土下的暗流,沉稳而压抑,“三日前接到北境急报,连夜点兵,从楚阳郡赶来,一路斩了三拨流寇,七匹马是不得已。”
帐内一时寂静,只有炭盆中柴火噼啪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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