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立在那,永远受人瞻仰。
但事实告诉他,燕家也不过是浪潮中的泡沫,下个浪潮翻涌之时,它便会被击打地粉身碎骨。
屹立不倒四个字,远比找出相同的两片雪花更难。
世上存在相同雪花更是个伪命题,被无数人推翻,再度建立,再度推翻,却仍旧被矢志不渝的后者重新提起,企图证明什么。
俄顷,男人背对着燕羽衣,拂去肩头落雪。
万籁俱寂间,唯余雪落地面时发出轻微的飒飒声响,萧骋似乎是笑了下,说:“燕羽衣,你不敬重死亡。”
这话说得莫名其妙,又格外羞辱人,甚至带有某种傲慢的指教。
燕羽衣实在没有力气跳下马,如果有,他铁定冲上去给他一拳。
“我们这里有种说法。”
燕羽衣轻轻趴在马背上,扶着受伤的肩膀,唇齿间哈出的白气也变得稀薄,方才捋直耳后的发丝重新垂落。
“冬雪时分,只要在道旁看到有人打伞,那么这个人一定是从大宸来。因为大宸比西洲温暖,除非极北,否则总是雨夹雪连绵,根本积不了多少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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