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只是点了点头,哑声说:“听见了。”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愤怒和无力。我和贺黔,现在就像两只被逼到悬崖边的野兽,退守在这间充满回忆锈迹的破败巢穴里。外头那些穿着体面的人,他们的眼神像手术刀一样精准,随时准备剖开我们最后那点尊严,等着我们露出破绽。而我们只能互相依偎,舔舐着彼此看不见、却一碰就疼得抽气的伤。
他的伤口,是那个名为“家”的华丽坟墓经年累月渗出的腐朽,是二姐决绝一跃后在他心上凿出的、至今仍在漏风的空洞,这十几年硬生生用脊梁扛起生活、磨得血肉模糊都不肯哼一声的倔强。
我的伤......大概就是看着他这样,自己却连句像样的话都挤不出来的废物感
他为了保护我,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坚硬的壳。可现在,这个壳裂开了一条缝,让我窥见了里面鲜血淋漓的真相。
我感觉眼睛有点发涩,使劲眨了眨,想把那股湿意逼回去。
没有用,那就放任眼泪它自己流吧。
我心里骂了一句,说不清是愤怒还是心疼。我伸出手,碰到了他的手。他的手很凉。我犹豫了一下,然后用力握住了。
他身体僵了一下,但没有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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