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会终于在一种诡异而疲惫的气氛中草草收场。杨雪带着意犹未尽的笑容,被陈敏和刘洋送下楼。王浩喝得最多,踉跄着回房,很快传来震天的鼾声。朱鹏早已不知躲回哪个角落。客厅里一片狼藉,空气中弥漫着食物残渣、酒JiNg、香烟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甜腻香水混合后的浑浊气味。
我和张悦几乎是逃回主卧的。关上门,反锁,但似乎也隔不断外面那个世界残留的喧嚣和令人作呕的触感。张悦一进门就冲进卫生间,我听到里面传来压抑的、持续的g呕声和水流声。过了很久她才出来,脸sE苍白得像纸,眼睛红肿,嘴唇被自己咬得失去了血sE。
我们谁也没有说话。沉默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我们之间。她脱掉那件浅蓝sE的连衣裙,仿佛上面沾了什么脏东西,胡乱塞进洗衣篮,然后蜷缩到床的最里侧,背对着我,用被子把自己紧紧裹住。我躺在她身边,能感觉到她身T细微的、无法抑制的颤抖。
我想抱住她,想说点什么,但所有的话语都显得苍白无力。安慰?愤怒?自责?哪一种都无法驱散刚才客厅里发生的那一幕带来的屈辱和寒意。那只环在她腰上的手,那个被迫的亲吻,王浩得意的笑容,刘洋平静的目光,陈敏和杨雪起哄的声音……所有画面像走马灯一样在我脑子里旋转,最后定格在张悦从王浩腿上弹起来、冲向卫生间时那仓皇绝望的背影。
时间在Si寂中缓慢流淌。窗外的城市灯光透过没拉严的窗帘缝隙,在墙壁上投下变幻的光斑。不知过了多久,张悦的呼x1似乎平稳了一些,但依旧僵y。我以为她睡着了,或者至少是强迫自己闭上了眼睛。
然后,我感觉到她轻轻动了一下。她极其缓慢地坐起身,动作轻得像怕惊动什么。我假装睡着,眯着眼睛看她。她在黑暗中坐了一会儿,然后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光着脚踩在地板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她m0索着拿起搭在椅背上的睡衣外套披上,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向门口,拧动门把手。
她要去卫生间。大概是晚上喝的那点酒,或者极度的紧张,让她需要起夜。
我看着她轻轻拉开门,侧身出去,又轻轻把门带上。门锁发出极其轻微的“咔哒”声。
我躺在黑暗中,耳朵不由自主地竖起来,捕捉着门外的任何声响。合租屋深夜的寂静是另一种形态的喧嚣,它能放大最细微的声音。我听到张悦极其轻微的脚步声在走廊地毯上摩擦,走向客厅方向——去卫生间需要经过客厅。
脚步声忽然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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