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宴没再说话,拿起能量棒小口吃着,喝水。阳光洒在他身上,给那总是挺直的脊背镀上了一层柔和的暖边。他吃东西很安静,连咀嚼的声音都几乎听不见。
周子羽用眼角余光瞥他。看着这个永远一丝不苟、永远游刃有余的男人,此刻坐在他家的露台上,穿着衬衫,挽着袖子,脸色苍白地吃着他买的便利店能量棒。这个画面有种诡异的……家常感。
“你刚才那招,”周子羽忽然开口,还是没看他,“第三十回合,用轻步兵诱使我骑兵深入的那步,是早就想好的?”
“嗯。”裴青宴咽下最后一口能量棒,拧上水瓶盖,“从你第十二回合调动右翼骑兵时,就埋下伏笔了。”
“你怎么知道我会调右翼?”
“你看《战争论》的那一页,折角了。”裴青宴说,“克劳塞维茨在那章提到,优势兵力可考虑‘锤砧战术’。右翼骑兵是‘锤’,你想用它快速击穿我的防线。我只需要让你觉得有机可乘。”
周子羽终于转回头,盯着他:“你看了我的书?”
“进来时瞥见的。”裴青宴平静地回视,“观察环境和细节,是我的工作习惯。”
周子羽哑口无言。他忽然意识到,这场棋局,从他坐在露台看这本书开始,或许就已经在裴青宴的计算之中。这个人不是在下棋,是在下一场更大的、关于如何“引导”他的棋。
“裴青宴,”周子羽声音低了下来,“你到底是来抓我回去上课的,还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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