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壁间的缝隙勉强容人侧身通过,普勒教授挺x收腹,有些狼狈地挤了过去,然后立刻回身,脸上带着他惯有的、略带孩子气的好奇:“美nV啊,”他喘了口气,不失时机地找着话题,打破这几日来压抑的沉默,“认识这么久了,总不能一直‘美nV美nV’地叫吧?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跟在他身后的野花似乎怔了一下,仿佛这个问题将她从某种悠远的思绪中拉回。她沉默了半晌,声音在狭窄的通道里显得有些空灵:“按你们的语言……应该是,野花。”
“野花?”普勒教授重复着,眼中闪过一丝兴趣,“很特别。你家乡人的名字,都与自然万物有关联吗?”他联想起曾接触过的古印第安文化,那些以“四方的烟坎”、“奔跑的鹿”为名的族人。
“不,只有我。”野花的语气里染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黯然,“我没有父母,大家……一直都这么叫我。”她的话语轻描淡写,却像一片羽毛,轻轻拂过众人心头,留下淡淡的伤感。猛戈烈的面容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那是她在这世上仅存的、模糊的温暖联系。
“哦,对不起。”普勒教授有些手足无措,急忙道歉。
野花几不可察地摇了摇头,或许是笑了笑,但黑暗中无人能看清。通道里再次只剩下脚步声和粗重的呼x1声。
良久,言明的声音打破了沉寂。自从那次奇异的心灵感应后,他对野花的好奇与探究之心便如同藤蔓般疯长。“黑暗谷……”他斟酌着措辞,试图引导话题,“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这里……”野花似乎也在寻找合适的词语,眉头微蹙,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和外面的世界,不太一样。”
“不一样?”言明心中一动,之前与教授关于“另类文明”的讨论再次浮现脑海。难道这里真的遵循着不同的发展轨迹?那个关于文字、逻辑、工具制造的文明演进模型,在这里是否全然失效?那个从直观感知飞跃到cH0U象思维的伟大变革,在这里是否以另一种面貌呈现?
他想起教授那个大胆的假设:如果历史在某个节点转向,人类文明没有全然走向技术与宗教,而是更深地潜入心灵与自然的奥秘,那会是怎样一番景象?他按捺住激动,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追问,试图捕捉那至关重要的一点:“你们……评判是非善恶的标准,是什么?或者说……”他怕表述不清,换了个方式,“你们文明的核心,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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