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有证据了。下一步是选择:要救他,还是要让全世界看见‘定’的暴力?」
我盯着那行字,忽然觉得“定”这个字像一把双面刃。
宀下之正,本来可以是家、是安稳、是让你不用害怕风雨的庇护。可当宀变成系统,正变成栏位,定就变成另一种东西:把人锁进“正确”的形状里,让你再也不用问自己是不是活着。
我抬头看镜种,他眼里那点不稳正在被光冲刷,像一滴墨被水洗淡。但他仍然努力把那滴墨留住,努力到像在用全身的力气保住一句话:
「我……想……後悔。」
全场又静了一下。
那句话太荒谬,也太神圣。後悔在这里被视为瑕疵,可他却把它当作一种权利。像一个刚出生的人,第一句话不是“我Ai你”,而是“我想对错误负责”。
我喉咙发紧,对初屿说:「再撑三秒。」
初屿没有回答,只把那条缝再撑大一点点——大到足够让镜种的那句“後悔”穿出去,像屋檐下漏出来的一点风,吹到起点沙龙那些昂贵的脸上。
细框眼镜男人的眉头终於微微皱了一下。那不是同情,是不舒服。因为他第一次被迫感觉到:他要的“起点”里,竟然长出了一个不能被定义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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