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沙哑的声音,宫女尖利的嗓音在含钏身边围成了一堵墙,她扶着灶台坐蹲在了小杌凳上,眼看着灶洞里的焰火窜得老高,被内壁一挡又像碰了壁似的往回缩。
阿蝉双臂一挥,示意旁人让开,她来说,“你们是不知道啊!当时就剩最后一个份额了!我都快哭出来了!谁料到,就叫了咱们钏儿的名字!当真是惊险!”阿蝉撑在灶台上,喜气溢在脸上,倒了杯酸梅汁咕噜噜喝下肚,舒服地啊了一声,“咱们含钏是个有福气的!真是个有福气的!放宫女儿归家,十年一回吧?都是老的、病的、走不动的!咱含钏”
白爷爷摁住阿蝉肩膀,沉声道,“没事做了吗!?午膳备好了吗?晚膳的料备好了吗!?钏儿你的豆腐丝儿切好了?甭说你还有段日子才出宫,就是明儿个出宫,今儿个也得把差当好了!”
白爷爷的怒吼,平定了风波,内膳房恢复了暂时的平静。
含钏撑着灶台起身,埋着头把嫩豆腐墩儿摊在手掌上,拿出贴身的刻刀认认真真切细丝儿,豆腐细嫩,一触就碎,这是极考究刀工的一道菜,先将嫩豆腐切成片儿,在用刀面往一侧按压倾倒,第二刀切丝儿。
说是第二刀,实则这刀刃是不挨砧板的,手起刀落手起刀落,斩断的只有豆腐细密的内脂。
用刀面将豆腐挑起沉入沸水中,豆腐根根清晰、粗细均匀。
这是文思豆腐最难的一道工序。
文思豆腐是淮扬名菜,考究的就是刀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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