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满密密麻麻黑sè文字的白sè信纸,在指掌间被撕得粉碎。像所有骤然遭到失恋打击的年轻人一样,满面苦悲的李自翔慢慢转过身,带着脸上痛苦绝望的表情,蹒跚着,一步步朝着回路挪动。
就在刚刚转过身的一刹那,他清楚地看见政治委员那张被与皱纹充斥的脸上,露出一丝如释重负,同时夹杂有讥讽意味的嘲笑。
他开始变得消沉,开始不再提及任何与张xiǎo华有关的问题。这种变化放在任何失恋者身上都合情合理。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放弃或者堕落京城内到处都是政治委员会和内务部的渗透者。在无法分辨身边是否存在窥探者的时候,李自翔必须低调,必须让自己的举动符合情绪与身份。只有这样,才能寻找到复仇的机会。
这也许需要十年、二十年,甚至更久。
但只要我活着,那些侮辱我的残暴者,就必须死
意外,往往从人们最意想不到到地方开始蔓延。
李自翔没有将自己所知的一切告诉任何人。但未婚夫妻两家父母却不会被区区一张信纸蒙住双眼。张xiǎo华的父母开始上访,强烈要求与自己的nv儿见面。这立刻引起二十七基地保卫部mén的注意。几天后,一辆重型军用卡车当街从两位老人身上碾过。调查之后公布的事故原因,则是两人不遵守jiāo通信号管制,肇事军车司机不予追究。
李自翔立刻嗅到巨大的危险气息。
京城永远不存在什么所谓的民主。身据高位者,只会把危险苗头彻底覆盖。从自己与未婚妻父母身上产生的疑惑,很可能已经引发二十七基地司令官的震怒。为了在民众当中维持固定、光辉、伟大的形象,他们会不择手段杀光一切可能的知情者。
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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