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秃驴说完开场白，大家就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商量起来，“老马，你觉得这个名额给谁合适一点呢？”

        马德邦知道苏晴已经给郑秃驴打过招呼了，就知道这个会议也只是走个程序而已，郑秃驴心里早已有了主意。为了不在会议上得罪持不同意见的其他领导，于是马德邦就笑呵呵的打起了太极说：“还是郑主任您来定比较好一点。”

        郑秃驴呵呵笑了笑，好像什么过节也没有一样将目光移动到了一直低着头的蓝眉身上，道貌岸然地呵呵说：“蓝处长，你来说吧，你觉得谁去党校学习比较合适一点？”

        作为处长，蓝眉在会议室里的权位算是比较低的，郑秃驴只问了二把手马德邦，就直接问她，蓝眉知道肯定是这畜生故意为难自己。但在会议室这么多领导的面前，蓝眉也不可把自己内心的怒火发泄出来，就微微抬头恶狠狠白了他一眼，不冷不热地说：“我们规划处就四个人，我觉得让赵得三去比较合适一点。”蓝眉之所以推荐赵得三，并不只是因为他在知道自己被郑秃驴这个畜生侮辱后要为她打抱不平，更多的是这半年时间赵得三在工作上站下出来的才能，让她打消了对他的成见，觉得他是个可塑之才，去党校学习的机会应该让给最有能力的人。

        听见蓝眉推荐的人是赵得三，郑秃驴心里就很不高兴，用异样的目光瞟了她一眼，紧接着不动声色的笑呵呵说：“我事先说明一点，这次去党校学习的机会刚来上班没多长时间的新同志暂时不做考虑，有过几年工作经验的通知比较合适一点。”说完郑秃驴见大家窃窃私语，但却没人主动来推荐人选，就知道他这样一说，那七八个刚参加工作的新人所在部门的领导就不好说什么了。于是笑呵呵说：“既然大家都拿不定主意的话，那我来推荐一个人选，那就是咱们规划处的夏剑，小夏在单位好几年了，比较有工作经验，我觉得这次去党校学习的机会让给这样工作经验丰富的年轻同志倒是比较合适一点，大家觉得怎么样？”

        在中国有这样一种风气习惯，不论是什么单位什么部门，只要是领导提出来的东西，从来不会有人投反对票。郑秃驴这样推荐了夏剑，会议室里其他人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是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却没人直接站出来说什么。

        郑秃驴转着脸一边观察其他领导的反应，一边点上一支烟吸了一口，笑眯眯说：“大家没人推荐吗？没其他人选的话那咱们民主一点投票决定吧。同意让规划处小夏去党校学习的请举手。”说着自己第一个举起了手，用一种带着命令的异样目光看大家。

        所有人面面相觑的迟疑了一会，几个对这件事不痛不痒的部门领导缓缓的举起了手。还有几个对这个决定持有异议的部门领导看了看，迟疑了片刻，也跟着接二连三的低下头来举起了手。

        跟着领导绝对不能投反对票，凡是涉及到打着民主旗号的选举问题，最后看到场景一定是所有具有投票权的人不约而同的齐刷刷举起手来表示赞同。这样的场景是中国官场一道独特的风景线，也是一道不成文的规矩。不一会会议室里就齐刷刷的举起了许多双手，就连一直在一旁对这个决定极为不情愿的马德邦也硬着头皮最后一个举起了手，而整个会议室里唯一一个没有举手的人就是蓝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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