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衡英入了宫门,脸上已经换了一副模样。他收敛了笑意,眼中闪着凌冽的寒光。刚才对白衡东的一番试探他似乎很是满意,看来白衡东的确为自己收入了朝夕先生而成竹在胸。思索间,人已经到了安贵妃所在的羽华宫。
如今正是四月,万物复苏满目春意。可安贵妃的羽华宫里早已花团锦簇,遍地生香。宫中花匠栽培的最好的名贵花种都被移植在她的宫中,这是皇帝赋予她最特别的荣宠。白衡英看着花园中百花争艳,脸上的表情和缓了不少,脚下的步伐也轻快起来。人刚走进正殿,就对着上座的安贵妃的跪拜道,“孩儿拜见母亲。”
安贵妃穿着一身素雅的宫装,雍容华贵,双目柔情,抬眼见到是他来了,连忙放下手中的茶盏,缓缓起身说道,“今日怎么来的比平时晚了些?”
白衡英还在原地跪着,有些撒娇地回道,“母亲,孩儿还在地上跪着,难道不应该先让我起来么?”
“你这孩子免礼就是了。”说罢安贵妃从上座走了过来,抓住他的手腕,轻轻一提,白衡英便顺势站了起来。“还好你父皇早早回了御书房,若是被他瞧见你这幅模样,又要说你不学无术了。”
“母亲也觉得孩儿不学无术么?今日在宫门外遇到了襄王兄,多说了几句话,这才耽误了来宫中向母亲请安。”
安贵妃在听到白衡东的名字时神情顿了一顿,宫中多年生活她早已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但看白衡英的神情,似乎对白衡东并没有什么敌意。她知道这几年间她的恩宠更盛,连带着将白衡英也卷入了夺嫡的旋涡,他们母子二人在一起时甚少讨论关于夺嫡的话题,但身在皇家躲不开这些暗起的云涌。
她自然也知道这些年太子的德行已经入不得皇帝的眼,有人取而代之不过是时间问题。但白衡英并未表现出太多对夺嫡的兴致,只是偶尔闲谈两句朝事。安贵妃心想或许白衡英只想做一个闲散的王爷也是好的,至少不会落得一个手足相残的下场。
心细的白衡英发现安贵妃落座后没有继续说话,神色也有些沉重,执起筷子将一份小菜布在她面前的碗碟上,问道,“母亲在想什么如此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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