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蓟早已顺从地退出室内,恒襄知道她不乐意听人声,身后并未跟进来侍从,两个人一高一矮对视一眼,千叶淡笑,恒襄死死拧着眉头,神色愠怒,却又无施发的对象。
“殿下指的是何事?”千叶慢慢道。
恒襄原想的是她明知故问,后来又蓦地想起来,这人骨子里就浸淬的是冷漠无情,对任何事物都是一个反应,她确实不会知道自己指的是什么。
他盯着她的脸,一下子觉得索然无味,她自己的孩子都不在意,又何须他来置喙——这一冷静,就觉得自己的行为又有些失控,他既厌恶那孩子的存在,毕竟没有哪个男人会乐意看见看重的女人与别人的孩子,又知道那孩子必须活下去,因为他会是束缚她最有利的锁链——她的反应倒是次要了,再冷漠能更改得了他是她唯一孩子的事实?
只是他明知道最正确的态度是什么,还是出现了某种程度上的“爱屋及乌”,就因那是她拼死生出来的孩子,所以忍不住要上一些心。
这还像是康乐王恒襄吗?
他伸手紧紧捏住了她的下巴,眼中流淌着一种探究与审视“孤在想,你缘何会生有如此冷酷的心肠?”
千叶迤逦长发软软而下,黑白分明的眼瞳蕴着幽深而潭水,没有血色的脸淡到极致反而映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艳色,不动声色,勾魂夺魄,他的手仅是略微用力,就在那脆弱的皮肤上留下了痕迹。
“大约是天负我吧,”千叶淡淡笑道,“天命迫我自力更生,”
恒襄死死盯着他片刻,忽然松开了手,不发一言转身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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