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昌长叹道:“我纵然想救,也要弄明白,人家打的什么如意算盘。徐义,你坐下,咱们好好聊聊。”
徐义站立不动。
徐景昌起身,按着他坐在了自己的对面,语重心长道:“你老在徐家几十年,经的多见的广,我现在身边也没有别人可以商量。也就能和你说两句了。”
徐景昌轻叹道:“你说说,朱高煦为什么要杀大伯?”
徐义依旧悲伤,低声道:“老奴不知。”
徐景昌冷静道:“我盘算了一下,他这么干,至少有三个目的。其一,大伯在靖难期间,领兵抗衡陛下的兵马,将北军弄得很难堪。朱高煦深受军中将领拥戴,他诛杀大伯一家,正好笼络靖难新贵,恰恰就是这帮人在支持他成为储君,投桃报李,理所当然。”
“其二,虽说太祖皇帝几乎杀光了开国的淮西勋贵,但总还有两大国公留了下来,一个是徐家的魏国公,一个是曹国公,李景隆那个废物已经用过去四年证明了什么叫烂泥扶不上墙,他就是一坨,谁也不会指望他庇护自己。如果除掉了大伯,淮西勋贵剩下的旧部,军中的宿将,也就顺理成章,落到了汉王手里。到了那时候,就算陛下都不得不忌惮汉王几分了。”
“至于其三,那就是诛杀魏国公本身了,毕竟是太祖封赏的世袭罔替的国公,又是勋贵之首,名声赫赫,人尽皆知。弄死了大伯,正好确立他汉王的无上威风,他大哥可就不是对手了。”
就像很多权臣发展到了极致,都会废立天子一样。
废谁立谁不重要,废这个动作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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