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中药价格蹭蹭蹭的往上涨,野生的都被挖光了,医院里用的都是宁波那边人工栽植的,要挖野生的贝母,都要进深山老林去,又累又辛苦还不一定有什么收获,所以村里人宁愿出门打工,也不大愿意去挖药了,现在还采药的也只有曲勇家了。
过了三婆家,再穿过几家人的院子,曲勇已经渐渐的离开了村子,这时候,村里的公鸡才叫了第一声,他要翻过眼前的两个山头,才会到乌木山,到那里,草药才渐渐多了,他一口气翻过两个山头,在乌木山脚下凑着毛竹片搭过来的山泉,把带出来的米糕吃了几块,这糕能熬肚子,最适合带上山了。
他吃完后,洗了把脸,上山一圈,发现到了这边也没多少草药可挖,看来这些年,曲勇妈已经将这附近几座山都快要挖空了,想到这一层,他的鼻子酸酸的,仿佛可以看到就在这几座深山老林里,母亲弓着腰,在寻找着每一株草药,尽量带回去换成钱来养家。
他一路往南边挖药边上山,越过一条长长的山涧,终于爬过福建境内的肃泽山,这座山极高,到了这里,已经是绝少有人迹痕迹,一般农村人砍柴、挖药、打猎都不会走到这个远,因为要走到了这里一天一个来回时间是几乎不够的。
随着日头渐渐西去,他已经走出去很远了,等曲勇再次猛的抬头,发现日头已经西斜的厉害,看样子现在加紧脚步往回走的话,到家也要半夜了。
“哎…出来一天就只有这么一点吗?”他无奈的掂了掂药篓,才不过小半篓,也能想象平日母亲有多辛苦了。
曲勇又累又渴,他趴下来喝口泉水的时候,忽然耳朵里听到一阵“咕咕”叫,那绝对不是肚子饿的吵闹声,是有野货。
“难道是兔子?”
曲勇心里一阵狂喜,逮只兔子回去,这一趟绝对值了,猪肉李那里,野兔怎么也能卖五十块,可野兔在山上跑的比土狗还快,就自己一把柴刀怕连兔毛都捞不到。
他不动声色的斜眼一瞟,就看到一只像兔比兔小一圈的青黄色皮毛动物,花纹像极了豹子,蹲在不远处的一个古藤掩盖的山洞口,红着眼睛也在盯着曲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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