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十方阁逐渐放权,将天地之间的最高决策权分别交给三教百家之后,一切就似乎都不一样了。是好是坏,难以评价,但所幸鹿衍愿意给南山城内的人们一个机会,既不用身死,也不用道消,只当做是一笔勾销。
鹿衍轻叹一声,扯了扯嘴角,自言自语道“生死一事乃是天地间最大,亦是最小的规矩。一旦违背,随之而来的惩罚可大可小,所以为了避免某些麻烦,便只好做这些个藩镇割据的事情,若有得罪之处,还望谅解。”
这一段话,似在说与某人听,但天地寂静,并无一人作出回答。
鹿衍不由得失声笑道“怎么,破罐子破摔,彻底不管我了?要是果真如此,以后我倒也省事了。我记得你们儒家文庙附近又一座灵气充沛之地,要不就交由我炼化吧,正好为我那两色界弥补些空缺。”
如此一来的话,那里还是什么短暂藩镇割据,简直就是与人长久割地想让。前者如果还有收回的希望,那么后者可当真就是白白与人了。非但落不下什么好,反而还会遭人处处埋怨,虽然不痛不痒,但谁也没有耐心一直听着,读书人的好脾气,无一是在克制,哪里真的会像泥菩萨一样,毫无火气可言。
文庙相邻之地,若是给了鹿衍,那么从此往后大家便是邻居,免不得要“偶尔”拜访一下,彼此畅所欲言一番,久而久之,则势必成为家常便饭。到时候,书斋静坐的安逸时光可就要变得愈发热闹了。
遥远某处的一座私塾内,一位中年儒士轻叹一声,无奈地说道“若是您的脸皮当真够厚的话,不妨就去跟咱们儒家的祖师爷言语一声,反正您二位的交情不错,细细商谈一番,未必没有到手的可能。”
鹿衍意味深长地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即刻走一趟中州文庙?刚好与那位述圣公之间还有一笔买卖要谈,如此一举两得,则甚是不错。”
中年儒士还未曾言语,一道来自于更为遥远处,一座更大的“私塾”内的醇厚嗓音便立刻响起,说话的语气似乎颇为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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