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尔金是因为林温的动静清醒的。

        老男人先是挪开自己，悄声探出上半身，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好像是在观察他有没有醒来，也许是顺手，便帮他掖了掖被子。接着，靠近床尾的被子陷下去一块，老男人从那里爬了出去，大概是小心地避让过，一丝一毫也没有碰到他。

        森尔金没睁眼，他想知道老男人打算做什么。

        他听觉灵敏，可以听见林温赤足踩在地上的声音——老男人似乎在床边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转身走出去。

        脚步声远了，踏在地毯上的声音让森尔金想到了羽毛飘在白雪森林里的样子。

        老男人去干什么呢？

        森尔金躺在床上想，伸手往旁边一摸，那里的床被还有林温的体温。

        他等了一会儿，“一会儿”，其实比他想象中的要久。他听了一会儿这里常年不散的风雪，风雪越大，其实越是显得这里安静、清冷，时间好像静止了——不，时间是不重要的。大自然降下的神谕，降在这片大山间，隐去了一切杂音。

        想来——森尔金没有动——可以带他去雪山里走走，等风小一些的时候；如果他能喝酒，又或者他喜欢的话，可以带他去酒庄。说到酒庄……

        老男人还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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