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归是幼时的那场风波,给他留下一些难以抹去的钢印,即便如今大权在握,他依旧需要源源不断的鲜血和臣服,在杀伐中寻得片刻的安心和宁静。
商狄理好先前凌乱的衣衫,似乎又恢复成往日那个冷酷无情的高位者,略用力地叩了叩桌沿,很快,有一名哑了的小火者进了宫殿,垂眼将渣斗端了出去,这么久以来,商狄每日吐出的秽物都是他负责清理的。
他半倚在榻上,嗅着他从未闻惯的龙涎香闭目养神,侍者柔声禀告着哪位大人从西域寻来掐丝珐琅,稀奇又顶顶名贵,知晓殿下喜好这些,特送来孝敬商狄。
商狄似乎的确是喜好这些,扬声令侍者放到博物柜上去,可要是当真喜欢,又怎会看都不看一眼。
他是得不了闲的,少顷又有人请见,跪到太子殿下面前,声音中藏着掩饰不住的震惊和慌乱:“殿下,臣有要事禀告,塞北...塞北忽然宣称,他们......”
臣子还努力斟酌着语言,商狄抬眼,倒是先他一步说道:“说喻稚青还活着?”
“......是。”臣子惶恐地将头贴着大殿冰凉的地砖,以为即将迎接一场盛怒。
商狄早知喻稚青会来这一招,沉着地吩咐了几句,令席上的将臣们前来议事,在那臣子即将离去之时,仿佛突然想起什么:“城中百姓是何反应?”
正要走的臣工又跪了下去,此时是如何都不敢说出口了,支支吾吾半晌。商狄早知自己这帮臣子的德行,歧国在他父皇手中糟蹋多言,本就没有什么能臣名将,当年能胜,全靠他铁血手腕,又算无疏漏,才会如此顺利,现下这帮饭桶调教了这么多年,依旧没多大出息,胜在被他磨灭了胆子,不敢有什么二心。
商狄冷笑一声,不再言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