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空的感觉早年他也有过,都是关乎白轩逸的。白轩逸给他的深深创痛,经年累月无法补救,想到他猛不丁触到这个伤痛,有时一天写不完一份审查起诉意见书,听到最高人民检察院颁布的“人民满意的检察官”的名字,几次险些晕倒在辩护人席上。后来是怎么脱敏治疗的呢,是何意羡某一天进行了一把司法三段论推理,猛然发现人生本无意义,追求意义,又无所知,又有所求,倒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知道意义为何物。
飞机还有十五分钟起飞,信号没断。林启明正在电话中说:“白组长啊,虽然鉴于目前这种不寻常的形势,但是网络时代又怎么样,强压下去还是您一句话的事,我们已经郑重警告了任何人都不要玩火,先稳住动乱分子,尽量避免发生正面冲突,现在群众内部‘撤离’意见较为多数……我们还拘了几个政法大学的学生,这个事背后到底是谁背后作梗的,各说各话下亦有很大的出入,白组长看要不要‘立场更严明地’了解一下情况……”
白轩逸回:“尺度之内。”
那头还传来刘院长咀嚼音:“我就说啊老林,你是电视剧拍多了,有这个、有这个啊,编导思维太严重……!”
连麟报告:“医疗和救助队都到场了,铺了消防救生气垫,但是楼层不少于20层,不能百分百保障小女孩安然无恙。不过按你指示调度,航空医学救援组也在待命了,所以你们就放心登机吧,应该万无一失了。”
听到这些,何意羡忽然间不空了,像没事发生似得。他小克勒作风难改,白轩逸刚放好行李,何意羡就来一句,东航MU还是要飞头等舱才不会感觉自己是货物呢。乘务长岂不认得何律师,奉上,忙安排升舱。何意羡拉着白轩逸的手站起来:“走啊,看看有没有大双人床Suite。”
路过陈兮云,他叮嘱道:“两位啊,小姐少爷脾气发完了没有?Atung你赶紧把药吃了,到时间了。”
头等舱双扇门的包间,私密性很强,像个全封闭的小小房子。刚把遮阳帘和遮光帘都拉上,何意羡猛然把白轩逸扑倒在座椅上。
何意羡舌头插入,抽插一样地接吻,都会把人的嘴巴撞痛了,幅度大得弄倒了的小台灯和几瓶香槟。使劲地撬开对方的嘴唇,就像锋利的刀刃把一颗饱满的椰枣划开,送进自己的舌头,像夹入两颗剥了壳的鲜嫩夏威夷果,收紧脸颊,一口咬下,汁水四溢。何意羡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彰显着变本加厉的占有欲。如果这是两只猫,尾巴已经麻花似得缠在一起了。
“我刚才有没有打疼你?我把你打疼了……”何意羡抚他的颧骨,然后手按上他的胸膛,托住他的心跳,“你把我骗回北京,是不是打算在我身上放点最先进的信号发射器和监听器,24小时严密监控,我要是跑了,你抓我到时候还会使用橡皮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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