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滴汗落在毯子上,洇晕开一片浊浑。
身着大红袍、腰佩金鱼袋的干瘦男人举起袖袍擦了擦额头的汗,那张瘦癯脸庞在明亮的烛光下显出几分气虚的青白。
他望了眼还有很长一段距离的层叠楼梯,额头皱纹挤着汗。
“哈,呼……这长安第一的花萼相辉之楼,每次走,都膝盖打颤,两股战战,忍不住做出臣服之态,真不愧是圣人钟爱的楼宇。居高望远,吞吐天下,圣人也真不愧是真龙天子的典范啊。”
明明气喘吁吁,连续两个“真不愧”,倒是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右相,时候还早,不如咱歇歇?”
旁边的黄门太监哈腰搀着杨国忠的胳膊肘,满脸谄媚之色。
“歇不得,歇不得。”
杨国忠摆了摆手,“圣人在上面等着某呢,做臣子的怎敢偷懒?”
他压着黄门的手臂勉强一撑,抬起左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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