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来的香菸PGU,清理乾净、晒乾燥;以别个同侪的名义,大气都不会多喘一下,直接卖给我阿公。虽然被阿公抓过几次包,我脸皮的厚度早就练成十支手铳也打不穿;更不会觉得脸红,照样吃得开。知我者莫若Ai我、疼我的阿公啦!平时鬼头鬼脑,自以为聪明伶俐可Ai如是我者,年纪太小不谙世事又少逛世面,阅历更嫌不够;「猴子岂知自己PGU红」。再怎麽自以为聪明,幼稚的行径,仍脱离不了什麽漦P都不懂的孙悟空;哪逃得过我阿公那双雪亮、雪亮的老眼?我天真的一举一动,全都掌控在我阿公如来佛的手掌心,我都不自知。唉!谁叫我阿公是那麽的深明大义,宠我这个家中唯一的宝贝憨孙nV宠上了天呢?不但没有故意掀我底牌,让我不好意思而闹出莫大的笑话,还不时假装完全不知情,随手cH0U出唅在嘴里的旱菸杆;像尊笑口常开的弥勒佛,呵呵呵地笑了起来。一只手赶紧直往他水K截的口袋里,翻翻找找m0m0那些搁在手上抖一抖碰撞一下,会发出诱人视听,叮叮当当声响的「银角仔」。随便抓起一角一角的毛格,也没算到底有多少,直接就赏给了我。
「戆姐?憨切嫲!这兜零角仔,拿去分若该兜麽个细阿妹仔个同学。细意兜吔,毋好跌忒唷!」
哦?把我当成命根子的阿公,不时会讲这麽一些不伤感情、揶揄我又好听的话,好让我安心又不失我的面子。我挚Ai的阿公,我好Ai您哟!
你们知道吗?粉刷晒谷的禾埕,是用什麽稀世宝贝吗?不是耕田种地的闲杂人等绝对难以想像。是牛粪耶!就是牛的大便啦!这种牛粪的收集,有的是自家饲养来犁田的大水牛;就是毛sE黑黑的那种牛。我的家乡「南庄」,很少能够看见皮毛是h颜sE的h牛。大概就像常识课本里描写的道理吧!h牛是留来拉车;黑毛牛才是正港用来犁田、翻土的耕牛。
自家有养牛只的农民,牛粪应有尽有用之不尽,根本不必担心牛粪来源的额数足是不足。不然的话事前就得向,同是种田养牛户的邻舍,讨些在耕田的农夫眼中,如似珍宝的牛大便。到时就地取材,以供粉刷晒谷场而用;真是一点都不会暴殄天物。
粉刷晒谷场禾埕的时候,必须两个人分工合作才能完成。一个人将一瓢一瓢的河坝水,浇在站立牛粪上同夥的脚边。一人一面浇水,另一人就得一面用双脚上上下下,不停搅拌脚底下的牛粪。等到牛粪和着河水搅和得异常均匀,牛大便不再结块,就可拿只「竹祛把」将浓稠度适中的牛粪水,来回粉刷禾埕了。粉刷一遍Y乾後再刷一遍;大约粉刷个三遍的样子,等到禾埕完全被日头晒乾,表面不会乾裂,便是一等一的晒谷场了。这样的话,晒在牛粪刷过禾埕的谷粒,免於镶嵌在泥地里而浪费掉。耕田人的头脑真不是盖的,又一次得到验证。
我们这些小萝卜头,一年当中最最盼望的时刻,除了过年有难得买的新衣、新鞋穿,还有压岁钱可拿;更有庙里当年的「炉主」,夥同有头有脸的士绅乡亲,请来的客家采茶大戏──团主「阿玉旦」的戏班,到「永昌g0ng」前头,与苗栗客运总站那块宽敞的庙坪,来演一年一次难得的「收冬戏」。我们小孩很早以前就心心念念,期待着演「收冬戏」的时刻快快到来;到时不但可以看戏,又能在戏棚旁的小摊子,买到一串串酸酸甜甜的山楂糖串。不然就是可以在戏棚下的角角边缘,cH0U鱿鱼丝烤着吃。掺上酱油、辣椒酱,用木炭火焙熟;那种吃起来咸咸香喷喷又火辣辣,辣得嘴巴都拉不开的烤鱿鱼香味,没提防的话连舌头都会不小心一起吞下肚子哩!
庆祝丰收的「收冬戏」,可是大人小孩完全免费看的哟!不像「南庄戏院」上演的大戏或上映的电影;那得要买门票才进得去观赏。大人必须买全票,我们那种半大不小年龄的小鬼,只须买半票。年纪再小一些的小不点,跟自己的家人一同进去当然没话说,有时也会假意跟在别个大人PGU後面,或是牵着不管认识或不认识大人的手;以证明我是有主带进去的哟!半点都没逃票的意思。
有时!我也会等到人挤人,看戏的人cHa0最多的时候,采取半蹲半走的姿势假装起小小孩;拖住走在前面大人的衣摆,来一计鱼目混珠。有些被我拉扯衣摆的好心人士,低头看见我那种可笑、求助讨饶的眼神;二话不说,举手之劳嘛!脸上笑笑也就顺势将就把矮人一截的我,连拉带拖带上一程。看哪!诡计多端的我,那次又混进去啦!看了一场不用钱的大戏或电影。这招行不通的话,那就只能等到大戏或电影快要煞棚,顶多剩个十来分钟的时间。戏院不成文规定最後的十几分钟,可以免费让所有想看当天戏尾,压轴好戏的乡人,瞧瞧最後最JiNg彩结局的桥段。以期待第二天有更多愿者上钩的观众,贪早光临定坐;继续接续观赏昨天未完的片段。票源增加不在话下,票房的钞票就会越叠越厚、越来越多;可想而知戏院老板那张裂开得大大的嘴巴,合都合不拢哩!
真的说来,戏院打的是什麽如意算盘?说白了也是一目了然。头家撒的那把白米绝对不会白撒;一定可以网罗更多平日闲闲没有头路,更无其他余兴节目消遣,又Ai看戏的乡亲,继而成为买票入场前来看大戏的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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