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郑秘书,他一直是满意的。打从入职开始,除了事物上的工作,她连生活也一并包下:早晨给他打扫办公室,端茶倒水;中午给他准备午餐,荤素搭配,还得加上汤汤水水;到了晚上,还帮他清理别墅里的垃圾。她知道自己爱抽烟,但生活上马虎,于是就提前买上几条,一条放在公司办公桌的抽屉里,一条放在别墅玄关的五斗橱里,还有一条放在每天接他上下班的车上。
江阳在监狱关着的那几年,胡一浪让郑婉莹服侍得很好。他甚至动过念头,跟郑婉莹结婚,让她给自己生个孩子,当个吉祥物一样养在家里。等江阳出来了,把人养在外面就是了。想来也出不了什么风浪。
结果,郑婉莹是个女强人。跟他日子久了,越发像个事业上的助力,当家庭主妇可惜了。再者——对方也不可能心甘情愿放下事业。在胡一浪的记忆里,这人连年假都没休息过,大过年还守在公司里,比起其他中层干部,算得上是以公司为家了。
把江阳带回家以后,郑秘书就不再负责他的生活,连上下班的接送也换成了公司里的专职司机。可能是怕江阳误会,见面的时候也客客气气称呼他为“胡总”,好像叫一声“浪哥”坐实了两人之间见不得人的关系一样。
着实是瞎操心。
胡一浪时常觉得郑婉莹体贴得过了头,江阳让他养着,吃着胡家的饭,穿着胡家的衣服,住着胡家的房子,有资格对自己拿乔?
何况,江阳的确不是个妥帖的人,他花了几个月的时间仍旧做不到郑婉莹那一个下午就能掌握的糖醋里脊,他从来记不得给自己准备每日所需的香烟,甚至外出的行李也不会打理……
胡一浪起先只是甩他耳光,后来才慢慢发展为拳打脚踢。江阳被他磨得狠了,疼的时候也只是用手护住头。拨开双臂,才能看见他咬着嘴唇,让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的模样。而一旦眼泪流出来,等着他的就是胡一浪的耳光。
胡一浪时常将他的脸按在卫生间的镜子上,一遍又一遍问着同样的问题:“跟着我,你委屈了,是吧?”
“不——”江阳的答案每次都只有这一个字。
胡一浪甚至想过:只要江阳求他,他就不再为难对方,可一次又一次,江阳只是憋着眼泪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就像一只没嘴的葫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