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自称想替您策划展览的策展人。」

        「自称？」道重光捕捉这两字，慢慢合上眼睛，像是在咀嚼其中的分量。「我活到这年纪，见过太多自称如何如何的人。真正可靠的，往往不是嘴上说得好听的。」

        千雨美想开口，却又迟疑。她脑海里闪过下午在会客室的每一个细节──小柳艾迪刻意收敛却夸张的笑、他眼底闪动却掩不住的探寻、以及最後那一句意味深长的「缘份」。这些片段此刻全都化作担压在她x口。

        道重光看着千雨美的神情，他放下茶杯，语气不重，却有着不容忽视的力量：

        「千雨美，你要记住，艺术之外，最难防的，是人心。」

        千雨美心中一震，终於忍不住低声问：

        「爸爸，您是不是……已经察觉到什麽了？」

        道重光静静看着她，片刻後才缓缓道：

        「察觉与否，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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