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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意上进展得十分顺利,一步步地照着叶宁和严贺的计划进行,不到一个月,所有事情都告一段落,除了严家家主换了人,好像一切都没有变化,叶宁甚至觉得这一个月只是一场梦,当他来到严睦的房间,坐在窗前看着那颗桂花树时,严睦好像就在身旁,一手撑着头一手翻着桌上的书页,看到好玩的故事就抬起头来,兴致盎然地跟他分享。只是一阵风吹来,他就散开了,化作一只蝴蝶翩翩飞走。

        这天,叶宁向管家交待好相关事务,离开了严府。他一身黑衣,不戴任何配饰,外表看着完全不像大家公子的打扮,但挺拔的身姿,从容的举止,坚毅的眼神,却让他如脱胎换骨一般,几乎变了一个人。叶宁很清楚自己的变化,这并不是因为地位和财富,而是因为他无比清晰地看清了自己的心。这一个月来他的成长胜过前二十年的总和,他不再仇恨,不再怨怼,也不再绝望和彷徨,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他会拼尽全力不计得失,去争取他想要的,当一个人义无反顾地向前时,什么都不会再是阻碍。

        叶宁来到乡间的一间草屋前,还未靠近便听到里面传来阵阵咳嗽,他按下心里的焦灼,快步走上前叩响了门环。“是卢大夫吗,咳咳,进来吧。”严睦嘶哑的声音传来。

        叶宁推门进去,屋内温度竟不比外面高出多少,空气里全是药汁的味道,他转头看了一眼,果然窗户大开,径直走过去将窗子关了严实才转身面对床上的人。严睦的脸色比当初离开的时候更差,头发披散着没有绑上发带,斜倚在床头,一脸震惊地望着他。他恍若不觉,从容地走到床边坐下,直直看向床上的人,“我知道你恨我,不愿意见我,但我必须来找你。这一个月我想得很清楚了,我不能没有你。就当是我软弱吧,你看不起我也好,厌恶我也好,我都不会放弃。严睦,我知道你对我是有感情的,只是造化弄人,我们变成了现在这副境况,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原谅我?只要你能开心,只要你能接受我,你说什么我都可以做,我别无所求。”

        一口气说完心里话,叶宁感到一阵轻松,他始终盯着严睦的双眼,眼神坚定没有一丝躲闪,他现在无所畏惧,即使严睦想要天山上的雪莲,他也会不惜粉身碎骨立刻为他摘下来。

        严睦愣了一阵,又低头闷闷地咳起来,过了好一阵子才缓过来,再抬眼时眼里已是水光涟涟。叶宁皱紧了眉头,声音不复刚才的从容,慌乱地问:“是风寒吗?你这屋里太冷了,我给你烧点炭火。”话未说完便被严睦止住,严睦似乎思考了片刻,旋即冷冷地笑了一声,“你做什么都愿意?”叶宁点头。“村东头有条河,我想吃河里的鱼,你去帮我捞一些回来。”叶宁疑惑地抬头,严睦神情严肃,对上他的眼神补充到:“不要用渔网,下河去捞。”叶宁了然,看着严睦冷漠的眼神,他竟笑了笑,伸手为他拉了拉被子,点头道:“好,你等着我。”

        叶宁刚出门就迎面撞见一个提着药箱的人,想来就是严睦口中的卢大夫了,他赶紧上前拦住,仔细询问了严睦的病情。“是外感风寒情志失调引起的肺热,”大夫像是终于找到了可以倾诉的人,连连向他抱怨:“这病情可大可小,若是不及时控制,是会要命的呀。病人太固执了,只肯吃药不肯让我施针,眼看着是越来越严重,你可得劝劝他,再这么下去真要回天乏力了。”叶宁眼前一黑,身子摇晃几下差点跌倒在地,他想着刚才严睦漠然的眼神,酸涩、怜爱、恐慌一涌而上,瞬间将他淹没。他强迫自己稳住心神,放大夫进门去,看了看再次关上的门扉,转头向河边走去。

        傍晚时分叶宁拿着两条鱼回来了,裤子湿透,被路上的风吹得僵硬,表面已经结上了一层薄薄的冰。他用冻得通红的双手把鱼递过来给严睦看,笑着说:“两条够吃的了,我去给你做,一条清蒸一条做汤吧,可以么?”严睦看着他真诚的笑脸,只木然点了点头。

        叶宁知道严睦想要让他知难而退,他不怕考验不怕苦,可他害怕时间拖得太久严睦病情恶化。他每天都去找卢大夫询问,顺带还为自己开些预防风寒温补身体的药方,他不能生病倒下,他如果倒下严睦就没人能救了。

        这么折腾了三天,叶宁再一次拿回了严睦指定的东西,做好晚饭摆上桌来。严睦在灯光下仔细看着他,脸色憔悴嘴唇泛白,走路脚步虚浮,说话有气无力,可一双眼睛仍是那么黑亮,就这么坦然地看过来,好像永远不知疲倦不懂放弃。

        “大夫说,你的病需要施针才可以,已经不能再拖了。”叶宁双手紧握,语气中的焦急让声音显得更虚弱,“你听话,好好治病好不好?你想怎样我都可以配合,这些要求都太简单了,如果你是想让我知难而退,我明确告诉你我不会退缩,如果你想折磨我,你可以尽管放手来做,我甘之如饴。睦睦,我可以这么叫你吗,你要怎样才能消除心里的恨呢,你告诉我好不好,告诉我,你要怎样才肯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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