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重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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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聋子又在骂静文是,象个捞骚的狗婆,不知道为男人守孝守节。冬至也想骂,但不知骂什么好。

        静文说这几个人是搞美术的。

        这几个搞美术的人在文化室里住了一个多月。有天夜里,冬至因四聋子又不在家睡觉而害怕时,忽听到文化室里那几个搞美术的人,象垸里人结婚办喜事一样闹腾起来,并且还一阵地吼叫着,一会儿说好好好,一会儿又说臭臭臭。冬至爬起来好奇地走到文化室门口前,心里好猜疑他们几个人怎么闹腾出千军万马的声音来,进门后才知道,是收音机在响。是收音机在播乒乓球比赛实况。

        文化室里有一对大桌子,过去冬至不知道它是干什么用的,只知道它当饭桌嫌大,当床睡觉嫌小,开会时又嫌占地方。搞美术的人来后。冬至才从他们嘴里听来,这东西叫乒乓球台。

        那几个搞美术的一边听着收音机,一边就自己围着球台干了起来。一个守,一个攻,一会儿远,一会儿近,一会儿快,一会儿慢,一会儿高,一会儿低,硬是将岁的冬至看呆了,呆成十岁的老头儿。后来,收音机歇了,唱起歌来。搞美术的人累了,收起打球的东西,打开铺盖铺在球台上睡了。

        冬至回屋后老半天也睡不着。一心想着那奇妙无比的乒乓球。睡不着时,突然想起四聋子砌墙时用过的托泥沙粉墙的那木托子。冬至也许要到很大很大时才知道,也许这一生都不会知道,日本人和南朝鲜人打乒乓球时,用的是方球拍。冬至若知道这些,就不会三更天从床上跳下来,找出四聋子的那木托子,刀削斧砍地摆弄到天明,那木托子终于去掉了四角,有点象搞美术的人用的球拍了。下一步,他得有自己的乒乓球。冬至不愿开口找搞美术的人要,他想,他们应该白白送给自己一只的。好几次,冬至对他们说“我父说了,文化室是我家的厕所。”

        又说“你们来后,我就没来解手了。”

        还说“你们出去画画时,我一直在这里守门。”

        搞美术的人便随手赏给冬至一个颜料瓶,冬至挺喜欢颜料瓶,但更想要乒乓球。

        他每天晚上都泡在文化室里,非常勤劳勇敢地钻到桌子底下或墙旮旯里给他们捡球。四聋子这一段老骂冬至吃家饭屙野屎。谁知,直到这几个搞美术的声明明天一早就离开此地的那天晚上,还不见有谁送球给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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