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避么?”
“是祸躲不脱,躲脱不是祸。”
“一点办法也无?”
“你这铜盆还有点异象,到时可这么试试。”
会算命的陌生人掂量着铜盆,狠狠瞅了瞅挂在墙上的老头的女儿的像片后,对着老头的耳朵神秘地说了几句,便要出门,又回头叮嘱几句,眼睛却又在像片上盯了几下。
年轻是年轻,再年轻也不会飞呀!欧阳善初站起来走出屋欲送送那人时,怎么也找不到踪影了,空有那条青石垒成的古道,在大山狭窄的怀抱和险峻的脊梁上沉重地延伸着。
如此固执。如此漠然。如此漫不经心。
古道这模样,仿佛尚未开天辟地之际它就存于世上了。偶尔有人问这条路是谁修的,这时便叫众人吃惊不已。难道这古道是人修的么?当然,这样的话只有躺在凉床上数星星的顽童才会说。从仙人崖到野猪岭,从十八盘到狮子坳,那寸草不生的石岭与石涧上,谁有能耐凿出这三尺长、八寸宽的步步石阶呢?整整二十里。
二十里古道,让欧阳善初爬了一辈子。先是母亲背着他爬,奶奶牵着他爬,父亲吼着他爬;后来,他又依此循环照应着儿女们爬。他丝毫没怀疑过,儿女们会让这种循环在他们与自己之间失去联系。古道上的每一块青石,他都象自己的手纹一样熟识,只要低头瞧一瞧它的模样,就能知道十六根古藤结成的小桥那边的法华庵离这里还有多远,就能知道到自己那一百零八根圆木搭成的木屋还需多长时间。
“善初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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