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烧着地暖,比外面暖和很多,三爷此时已经脱了外套,里面是一身黑色唐装,一身缎面沉得几乎反不出光。他只略微抬眼扫过一屋的小辈,便在上首坐下,手边马上有人将茶奉上来,他并没喝,只是拿起茶碗把玩着,手指修长骨节清楚。
他的皮肤白得像瓷,却又不是新烧的,而是阴暗地窖中藏了许多年的诡谲苍冷。
祁正清在他手侧侍立着,垂目不语。
三爷的目光逡巡了一周,最后在祁盛脸上定住,抬手唤祁盛过来。
祁盛明显地愣怔了一瞬,又抬头看父亲的脸色,才不情不愿地走了过去。
走到三爷身前,他坐着,祁盛只能低下头。三爷又招手示意他把脸凑近点儿,祁盛僵硬地半蹲下去,被眼前的青年以虎口扼住下巴仔细打量着,祁盛脸色显而易见地阴沉了起来,要不是慑于他老子的威严,恐怕现在已经爆发了。
“酒色伤身,少沾点。”半晌,三爷松开了他,这样淡淡说了句。
祁盛仿佛这才喘得过气来,站不稳一般往后仰着退了几步,还没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又听三爷继续道:“老爷子原本还能再撑个两三年,也就是孙辈出了些不肖的,伤本损德……”
又对祁盛说:“有空去那老人坟前磕几个头烧点香,她记挂孩子,你也多去医院看看,免得遭了怨怼鬼气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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