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我变本加厉地欺负她。
我蹲在她放学必经的田埂上,等她走近,就跳出来骂她“贱人”。她不理我,我就捡起土块朝她砸,石子擦过她的裤脚,溅起一小片灰尘。她终于回头瞪我,我就咧嘴笑,心里涌起一股扭曲的快意。
我趁她不注意,一把拽过她的书包就跑。她在后面追,鞋底拍在土路上,发出急促的“啪啪”声。我跑得比她快,故意放慢脚步让她几乎够到书包带,再猛地加速甩开她。她终于停下来,弯腰喘气,脸涨得通红,而我站在远处,晃着她的书包哈哈大笑。
她骂我,“丁小月,你跟你爸一样恶心!”
这是宋影影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没过多久,我升入了镇上的中学——那所我爸曾经教过书的学校。
流言像春天的柳絮,悄无声息地粘满了整个校园。我不知道是谁第一个说出去的,可能是某个认识我爸的老教师,也可能是从村里来上学的学生。
每当我走进食堂,周围总会突然安静几秒;体育课分组时,永远没人愿意和我搭档;就连交作业时,课代表都会用两根手指捏着我的本子边缘,仿佛那上面沾着什么脏东西。
我妈总说镇上的中学条件好,可她却不知道,这里的每一块砖、每一张课桌都让我喘不过气。有时候我会突然产生幻觉,觉得我爸就站在教室后门。
而宋影影,她考去了县里的重点高中。
整整三年,我再没见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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