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用一条四方型大手巾,将饭包放进大手巾正中央,再将大手巾对折包裹呈长条状。卷好饭包对折的大手巾,系在腰间就是中午那顿最丰盛的午餐。
住在我家上屋、隔两间房子的阿焕叔;在我眼里!他一生人为了换伙食养活一家人,一直都是在矿坑出出入入打炭的矿工。
阿焕叔是我爸的同年,一样的岁数、一样的身材、一样只有国民小学卒业。他和我爸的感情好的不得了,就像拜把兄弟。几乎碰到任何事情,都会凑在一起参详,想尽办法以解决难题的好朋友。在阿焕叔时时怂恿、事事招邀的情况下,我爸才会在矿场缺少人手,而当时正好碰到家里没事,就会临时客串一下,和阿焕叔一块下矿坑打炭。
阿焕叔的爸爸是「目掴掴」──青瞑;是眼睛看不见东西的瞎子啦!我家的大人绝不允许我,变成像别的野孩子一般没有教养,故意嘲笑阿焕叔的爸爸是「抹目仔」;那是对失明长辈很失礼又不敬的称呼。要我不管何时何地,只要遇到了阿焕叔、他那个眼睛看不见的爸爸,都必须恭恭敬敬,只差没像望见了「国父」遗像,身T必须马上站直;双手平垂放在身T两侧,双脚并拢立正站好、敬礼那个样子。
我曾经也有过很大、很大的疑问锁在心头;再怎麽想找理由解释清楚,偏偏那个大锁就是锈得无法用原本的钥匙打开。大目伯公的眼睛都看不见了,为什麽还取了个跟他外表的模样不相衬的名字──大目?我顽皮归顽皮,大人面前当然还是得有模有样,表现出很有礼貌、规规矩矩的乖孩子,让熟识的乡亲夸奖一番才是。没办法的事罗!我妈的家教在乡闾间,真的是「上港有出名、下港有名声」,出了名的严格;可由不得我不听大人讲的话。所以我见到大目伯公时,不管他知不知道,我就站在他的面头前,一定会很大声的叫他一声──大目伯公,吃饱饭了没有。
大目伯公不光是眼睛看不到,他那两粒塌陷下去只剩黑黑的眼眶,经常还会流出hh醹醹,像眼屎一样的分泌物;有一GU腥腥臭臭的味道很难闻。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都不太愿意接近他。所以大目伯公一天到晚,手里都捏着一条小手帕,以便擦擦不小心就快要掉下来的眼屎。
大目伯公虽然双眼看不见,不过平时m0m0搣灭习惯了;只要阿焕叔不在家,他们家三餐的饭菜,大目伯公还是可以从从容容的胜任。只要阿焕叔矿坑打炭还没下工;大目伯公就会先行把晚餐准备妥当。等到阿焕叔宏亮的声音,出现在大门外的亭仔角,阿焕叔会顺手在亭仔边放置的大水缸里,用杓嫲舀起一大瓢清水,洗乾净被炭屎壅到黑答答的脸和手脚。进得大门稍稍坐在客厅的板凳上休息一下,接着只等大目伯公一声吆喝:「马上可以开饭了罗!」阿焕叔就会赶紧跑进厨房,帮忙摆好碗筷。
自我懂事,就不曾见到阿焕叔的妈妈──大目伯婆。听说!有一年的夏天,一场很大、很大的台风过後不久;平日勤劳惯势的大目伯婆,常常会不顾危险,就急急涉入h泥滚滚的河坝,拼着老命抢拉河流上头,漂下来一条接一条的粗木头。晒乾後用斧头劈成大小、厚薄差不多的木块,好用来烧大灶。那次也有够她命中带衰运啦!原本大目伯婆拖拉的大水樵也够多了,都已经拖到河坝床边的石砾上,也整整齐齐堆好。忽然见到河坝唇前头,又有一条超大块的漂流木。那条超大块的漂流木,足足有一个大人的身高那麽长;不是大目伯婆的T力可以负荷。偏偏一时兴起贪念,怕大水樵被别人抢走。大目伯婆又折回深水窟,再想拉回那块木头;结果一阵漩涡不知打从哪里,急速旋扭了过来,正巧把矮小的大目伯婆,卷进了漩涡里面。一起在河坝捡大水樵的乡亲,眼睛才刚刚影到当天大目伯婆,身上穿着那件风中飘呀飘的红sE衣衫。一个打眼连什麽鬼影子都没看清楚,根本来不及去拉大目伯婆一把?不多时!哪还有大目伯婆红衣飘飘的魂影?她就这样活生生被卷进「扭皱窟」;最後连身屍骨头都没找着。唉!又是夺走了一条可怜的生命;「枉Si城」更多了一个冤Si鬼。
阿焕叔是个单身哥的「罗汉卡」,除了和大目伯公相依住在一起,以「朝不保夕」的打炭生涯做为永久的职业。阿焕叔没有nV朋友也不愿交nV朋友,虽然他的长相也算得上是不讨人厌,有点够称得上帅的那种大男生啦!当然平平相貌跟我爸相b的话,还是会差我爸一大截。这可不是我偏心,胳膊往内翻;亲不亲自家人,我爸才是世界上最帅气、最缘投的男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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